余姝笑眯眯冲傅雅仪讨赏,“夫人您瞧,这是我们特意给您布置的房间,可是我们这儿最大的一间。”
傅雅仪在一旁净手,垂眸淡声道:“让我先洗个澡,晚上你来和我具体说说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余姝瞧不明白她的神情,但怎么瞧也不算是生气的模样,于是她点点头,去外头吩咐人给傅雅仪倒了水。
晚霞渐落,余姝坐在院子里头剥花生,一边剥一边吃,心底有点儿心虚。
倒不是为待会儿怎么见傅雅仪,毕竟她也算有点儿了解夫人,见面的时候没有发难,那就说明在她那儿自己隐瞒算计的事儿算过去了。
可是现在傅雅仪来得这么快,她该怎么偷偷打探扬州的消息呢?
她还没想明白,所以林人音她们昨日估摸着傅雅仪快到了才愿意自己主动留下来,她想先瞧瞧夫人有没有发现什么。
按照傅雅仪极强的掌控欲,她说不定会在西域趁着这个时间好好查查她的事,若是没查到,两人后续为了这件事必然还要拉扯几番。
余姝现在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她前面是一片迷雾,常常午夜梦回时都梦到祖父祖母难过的脸,不是在问她过得好不好就是在让她别卷进这些事好好活。
可这怎么可能呢?她既然担了这个姓氏享受了这么多年余家嫡女的尊荣,那也该为了全家上下去寻求一个真相。
但她现在无从入手。
有的时候她迷茫过头时总想着干脆告诉傅雅仪算了,求她帮忙,可想想自己身后那数百条人命与皇权倾轧,她又惧了。
若是挖出来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要命的东西,她一个人死了就算了,要是连累到傅家上下,她估计死了都要变成恶鬼不得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