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变得那样冷寂而沉默,麻木的眼时常望望那座被炸裂的矮山,大抵是在估算究竟还有多久才能将她们憎恨的一切推翻。
一开始是那个故事,谁也不知道是哪个聪明的女人传出来的,可大家都有志一同地偷偷扩散开来,她们希望能有人听了这个故事醒悟,不要再牺牲无辜的生命,可是没有用,大祭司很快禁止了这个故事的流传,甚至还处理了几个传播的人。
后面她们还做过什么样的挣扎呢,没有人知道,但总之不是真正麻木的,若真正麻木便也不会好心将侠女赶出城了,可也必然是没有成功的,否则也不至于借中原大军压境的机会,展开最后的复仇了。
这尊可怕的金身,长久地沉眠在地底,史书上没有只言词组,若不是傅雅仪的挖掘那又要到哪一日才能重见天日呢?
真相总是令人难以接受的。
余姝不记得是听谁说过这句话,但用在此刻却感觉十分准确。
弗宓神像下的真相太过令人难以接受,以至于余姝甚至一时想不到一个词去形容她明白这一切时的感受。
女人之间的共情能力总是太过强烈,哪怕相隔几百年的时空她都仿佛能感受到那时生活在这一片土地上的女人的绝望与痛苦。
她扭头瞧了眼傅雅仪,却发现她的夫人已经面色平静了下来,只是那双幽黑的眸中带着点深邃,她正细细打量着面前这樽神像不知在想什么。
神像迟早是要挖出来的,可是要如何处理又成了一个问题。
四周依旧是森森的夜色,风刮过时仿佛都成了神像的呜咽与悲鸣,那尊形容诡异的金身囚禁住的是数百个无辜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