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回我与她同饮了半杯茶,替她编了首新曲子,下回说不准要跳我那首了。”
余姝将目光落回舞台上,几乎瞬间便辨认出了两人所说的初秋是哪一位,只见那姑娘婷婷立与舞台中央,一举一动哪怕不太懂歌舞的人也能看出她的技艺比一旁的娘子们高出大截,行云流水,颇具大家风范。
过去余姝在扬州时铺张浪费是习惯,遇着了优秀些的才艺人总忍住不打赏大把大把的银钱以示喜爱,当时扬州艺人总以得到她的打赏为荣。现在虽然经历了不少磨难,可曾经刻在骨子里的喜好和习惯,到了这种她忍不住想对下头的初秋大呼一声精彩时又偷偷涌上来,一时手痒想也加入身旁大把大把丢银票的娘子们。
可她到底囊中羞涩,趴在护栏边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周围氛围渐热,待初秋和舞娘们下了台,又上来另外两位更为技艺精湛的琴师,一筝一瑟,配合从容默契,直令周边的娘子们笑意盎然。
若一开始随傅雅仪进了那茶室感受到的是千矾坊的静,那再切身在这里感受到闹后余姝已经完全能理解,落北原岗的有钱女子为何会都喜爱来此了。
这世道对女子总是不公些,规矩束缚也多许多。此处的放松随心实在难得,可以不顾礼仪规矩地尖叫行走闲聊,可以在此处做自己喜爱却为世俗认为的下九流而不被指责。
余姝在听曲儿的过程中有了些考虑,只是需得回去再细细梳理一番。
可恰是此时,千矾坊大门被轰然打开,伴着风雪,门前走进来了一队身着官府的女子队伍。
为首之人马尾高吊,一身绯红官服,腰间配一把大刀,眉眼间自带一股玩世不恭的痞气肆意,却也因那一身官服不缺英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