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仍旧低着头,良久,虚哑的声音,没头没尾地问了个:“他会幸福吗?”
重新开始的下一世,会幸福吗?
“不太清楚,”沈煜辞笑得很坦荡,“但一定比这一世幸福得多。”
这辈子太煎熬了,他想早早结束,转世投个胎,去下辈子寻找幸福了。
沈煜辞顶着阳光,探身摸了摸沈卿的头:“小卿,我们都没有资格让他强行留下,痛苦的活着。”
沈煜辞的那番话解了沈卿最大的心结。
但因为激素水平的变化,创伤性应激障碍这东西也不可能一下子好,要一点点,慢慢来。
在沈卿和季言礼没有见面的第三个月,种在疗养院前的向日葵开花了。
五月末的天,带点阳光炽热的温和,却又没有真正夏时的燥热。
但没有见面这件事,只是沈卿的视角。
在季言礼的视角里,他每周至少有三天,都会在沈卿晚上睡下后来看她。
沈卿在吃药,配合心理干预的辅助疗法,恢复得还算不错,但还是常常会做噩梦。
林洋跟着季言礼来看过沈卿好几次。
季言礼没有那种情绪波动很大的反应,林洋有时候会怀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直到有一次,他和季言礼在沈卿的窗前站了很久,问了句季言礼现在对沈卿是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