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温眠的眼睛，常柳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是他离温眠最近的一次，同样也是最远的一次。

从他带着摄像头踏进走廊的一刻，他就想过无数种被温眠发现的可能，但在“得到温眠”这个可能的诱惑下，他以为自己可以承受被温眠发现自己小动作的风险，可当被温眠用一种失望的眼神扫过的时候，他还是感受到了惶恐的滋味。

“眠哥，你听我解释……”

他慌乱地攀上温眠的袖口，但被温眠毫不留情的扫落：“从你打开直播的那个瞬间开始，你就应该明白自己选择了什么。”

在叛军作乱之前，温眠自己就是做直播的，什么机位能拍出什么效果，他比谁都清楚。

是常柳，为沃斯汀递上了伤害幼崽们的第一把刀。

直播间被打开，光屏里出现常柳直播间里的画面，还有不断刷新的弹幕消息。

【我靠！惊天翻转！陛下竟然亲自来了！】

【该说什么，主播他们平时太平易近人了，我居然没意识到他们都是皇族……】

【啊啊啊！章族长真的太帅了，我以前不喜欢他这口的，但！今！天！我为章族长撞大墙！我们星海都没说话，用你们在这逼逼赖赖！】

【看剧情发展，里面好像还有隐情，到底谁才是反派啊急死我了！！】

温眠没有去看那些弹幕，他的注意力都在沃斯汀身上，他有许多问题，需要在沃斯汀这里得到证实。

前提是，沃斯汀愿意配合。

“是你安排了这一切，对吧。”温眠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着本该是反问的句子：“污蔑黑龙他们，对你有什么好处？”

沃斯汀看了温眠一阵，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他从来都不是战斗型人才，被温眠一拳撂倒后牙都掉了一颗，一笑就露出满口的血沫。

“没有什么好处，这是他们的命。”

满嘴是血，沃斯汀看起来有些神经质，和曾经温文尔雅的模样大相径庭：“他们注定是西亚星系共同的敌人，从他们生下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神经病！”胡玖甩着尾巴骂他：“你以为这是演戏还有剧本！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搞算命那一套！”

演戏，剧本。

电光火石间，温眠睁大眼睛，仿佛拨云见雾，很多事情突兀地浮现在眼前，只差一点就能串联起来。

像是看穿了温眠的想法，沃斯汀的笑容扩大，低沉阴冷的声线，仿佛淬了毒似的冰冷，玩味阴郁：“温眠，两辈子了，你还不明白吗？”

“虽然你没有完成自己的任务，但你死后，他们还是很好的履行了自己的使命……如果他们最后没有自杀的话。”

沃斯汀看起来有些惋惜，带着几分病态的痴狂：“不过没有关系，这一次，还是一样，只要先杀掉黑龙就好。虽然剧本需要的反派人物最后少了一个，但问题不大，只要剧本能顺利完成，中间有一点可爱的小波折，都是可以接受的。”

“你是什么意思？”距离真相还差一点，但温眠本能的愤怒。

“你忘了，你曾经买过的那本书了吗？”

书？什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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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亚星系，温眠从没买过书，他看的都是幼崽们给他淘来的古籍，许多都是皇室珍藏的孤品，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书是他自己买过的话……那大概就是他穿越之前，在基地的小摊上，随手买的……

那本配角和自己重名的小说！

轰得一声。

温眠仿佛听见自己理智炸开的声音，他以为自己会被震惊得失去思考能力，但实际上，他的大脑前所未有的活跃，一桩桩，一件件，曾经梦中看到的前世，今生得到的讯息，彼此相互串联，组成一个完整的故事脉络。

一切的一切，最关键的节点，就是一开始，自己在末世的基地里看见的那本书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