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修云尝试让自己的生活走上正轨,将精力投放到别处,白日里还能勉强维持正常生活,几乎完全变回了那个理智的自己。
但等到夜晚时分?,黑暗将他?包裹,他?也?会?放任自己沉浸于无边的思?念之中。
他?让沈五把小孔雀带了回来,就养在院子里,自己偶尔在石桌上提笔写字,写一些给简寻的信函。
他?们之间?坦诚相待的时间?太过短暂,宁修云这个罪魁祸首直到这时才隐约感觉到了真切的遗憾。
他?们原本可以在月余之前便相守,却兜兜转转,连偶尔倾诉爱意都没能做到。
人就是这样,总会?在孤寂的环境中,不断回忆过往所做的错事,宁修云几乎是强迫自己去?回想,他?是怎么一步步用谎言诓骗爱人,试图将对方困锁在爱欲的囚笼中不许逃脱。
他?自私又残忍,但命运也?是公?平的,让他?独自受字字锥心的自我反问?,让他?独自感受患得患失的苦痛。
就这样过了二十?几天,宁修云整个人都清减了一圈,宽大的衣袍穿在他?身上越发空荡。
这日晨起?,南巡的车队中前来催促的官员来了一波又一波,有的说巡视南疆已经结束应该启程归京,有的说南疆局势不稳、为了避免太子遭遇危险,请太子即刻返程。
总归是在南疆这个地方寄人篱下够了,便想回国都去?做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了。
宁修云一概不允,并且言明,再?有异议者太子会?赏他?一批宝马,预祝他?回京之路顺利。
又送走了一批文官,宁修云坐在院子里,石桌上铺着一张宣纸,上面的人影背对着他?,背上背着一张长?弓,右手微抬,一只蓝羽鸽子站在他?的手背上。
他?没有画简寻的正脸,因?为他?想象不出,再?度相见时、知道真相时,简寻会?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