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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有武功傍身,总归是出不了什么事端的。

可如今再次听到温声细语的叮嘱,谢文英还是跟头次一般,觉得耳尖发热发软。

只是一想到这样的殷切嘱咐,是出自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谢文英不禁哑然失笑。

寒风吹来,宝扇以帕掩檀口,轻声咳了几声,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越发晶莹脆弱,仿佛与地上的雪彼此相融。

谢文英朝着她走近了几步,出声询问道:“可用了药?”

他是记得的,宝扇带上云凝峰的包袱里,有一瓷瓶的丸药。

宝扇身子微愣,轻轻摇了摇头,柔软的发丝,随着她的举动而四处飘散。

桃木枝本就是短短一截,发丝散开后越发不能束紧,原本绾好的发髻轻轻散开,那截桃木枝也「啪嗒」一声,落到了雪地上。宝扇俯身去捡,谢文英却快她一步,率先将桃木枝捞在手心里。

他垂首看着宝扇的手掌,过分的白,隐隐可见青色的血脉。

谢文英将沾染了雪水的桃木枝,放回了宝扇的手心里,肌肤不可避免的彼此接触。

如上好的羊脂白玉般滑腻,同时带着寒日的凉意,只瞬间相碰,便不由得心尖微跳。谢文英拧着眉,问道:“手这么凉?”

宝扇似乎早已经习以为常,轻声道:“老毛病罢了……这些小病,还用不着吃药。”

她声音轻柔,仿佛被风一吹,便能被吹散。

宝扇握紧了手中的桃木枝,柔软的手掌沾染上了几滴冰凉的雪水。她心中暗道:若是因为体寒便用药,那她早就成了药罐子,每日连饭菜都不用吃了。只有服上大大小小的丸药便腹部充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