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聪明又贴心,江来心中漫延着感动,他拉开江棠承的手:“等以后再告诉你,现在先睡觉。”

江棠承点头,乖乖闭上眼,没一会便睡着了。

江来抱他进被窝,盖好被子,又在额头落下一个轻吻。

“爸爸……”

江棠承在睡梦中无意识的低喃叫江来心头没由来地一颤。他关掉卧室的灯,轻巧无声地走了出来。

“爸爸……”

“爸爸,你醒醒,爸爸……”

一声声呼唤穿越记忆长河在耳边响起,江来站在窗前,视线聚焦,玻璃中的影子由模糊到清晰。

不是别人,原来是他自己。

外头似乎起了风,震得窗框哐哐作响,那风无孔不入地渗透进来,刺破皮肤钻进血肉,在初夏晚上竟叫人骨缝发凉。

地上不知何时出现一个男人,无知无觉地躺在那里,大片大片猩红刺鼻的鲜血从他身下漫延开,染红了穿着的白大褂。

江来猛地退后一步,狠狠闭上眼。

等他再睁开时,地上没有男人也没有鲜血,一切只是他的幻觉。

然而他的手却没有停止颤抖,他一直后退,后退,退到客厅中央明亮的灯光底下也无济于事,浑身如坠冰窖般冰冷。

就是在这时,门外走廊上传来细微的动静。江来心中一动,悄悄走过去,透过猫眼看到了外面的人。

那段莫名其妙的对话之后,秦郁上和俞珍不约而同沉默,各自占据房车一角,一路上都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