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了陛下和皇后的允准后,她便更加肆无忌惮, 时常去陪着谢回昉,常常一整日都和他待在一起。
肉眼可见着谢回昉的身子一点点、一点点虚弱下去,一切都推迟了,一切都有变化, 唯有谢回昉病逝的时间没有任何改变。
君扶什么也改变不了,她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照此来看,她病死的时间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再喝一点。”
昔日的书房已然充斥着药草的浓香,君扶坐在床边又喂了谢回昉一勺药。
“算了。”谢回昉目光温和,看着她扯出一丝笑意, “这药喝不喝,都是一回事,不用喂了, 我嘴里都是苦味。”
君扶看着他, 她明知这样是不对的, 药虽无用,但能多少缓解一些他身子上的虚乏。可她也经历过成日一罐罐药喝下去的时候, 她知道成日喝这些苦极的药究竟有多难受不仅胃里不舒服,食欲也会大减,却又不得不多吃一些以免更加消瘦。
君扶放下了手中的药,道:“不喝了罢,以后都不喝了,今日是最后一回。”
谢回昉闻言,眼中的笑意便更甚方才,“好。”
他漱过了口,又含着吃了一小块蜜饯,才试探着询问:“我能亲亲你吗?”
听见这句话时,君扶本该心底发痒,可现下她心中只剩无限的酸麻紧紧缠在一起,勒得她说不出话来,只是点了点头。
谢回昉倾身而来,她下意识垂下眼帘,一个很轻很温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一触即离,他便又撤了回去。
君扶知道谢回昉是最最守礼的君子,只要没有成婚,他绝不会多做任何越线的事,哪怕是一个这样轻的亲密举动,他也会事先问过君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