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慢慢来。”江霁晗安慰她,只是那声音轻得几乎要听不到。随着时间的拉长,慢慢消逝的还有他的生命力,只剩勉强维持的清醒。
薛楹不可能不急,这里躺了两位重伤的伤员,其中一位还是她最重要的爱人,她怎么可能不急?
她舔了舔舌尖上的伤口,忍着疼痛又扭了个角度,拉扯着细腰。身体几乎伏在自己的长腿上,将鞋带一段在鞋子上打结固定,手脚一起用力,缠了数圈的交代腾地断裂,终于恢复自由。
薛楹甩了甩自己的手,忽略刚刚被胶带勒出的红痕,先去找剪刀给其他几人松绑。
阿黛拉甫一被放开,立马扑倒汉斯身上,按住他还在流血的伤口,把他的头微微抬起靠着自己肩上,哭着一遍又一遍年轻声呼唤他的名字。
可惜她没有听到一点回应。
同样被松开的江霁晗半靠在椅子前,薛楹蹲在他面前,想要查看他的伤口,却被他抓住手,他虚弱地摇头,“别看了,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的。”
两两视线交缠,薛楹先败下阵来,她坐在他身边,轻轻靠着他的肩,“我已经把消息传出去了,再坚持一会儿,我们都会没事的。”
江霁晗虚虚地点头,轻声附和她,“嗯,我们都会没事的。”
那微弱的语气,让她心头一紧,可是他又拦着不让她看那背后的伤口,紧迫又无力的浓雾扰乱她的心绪。
她抬起头去触碰颈间的那颗硕大的蓝宝石,从早上她带上它开始,她便时不时忍不住去抚弄它。那冰凉的触感让她可以短暂的平静下来,是江霁晗带给她的平静。
只是指腹上的触感并不光滑,薛楹眉心一跳,将项链解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