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紫薇将掀翻的桌子摆好，又蹲下去捡地上的糕点与茶壶一应，在伸手捡起地上一方用过的帕子时。

那边的裴煜忽然说了声，“拿来。”

紫薇瞧见了帕子上的血渍，也没多问，恭恭敬敬地将帕子奉过去。

裴煜拿过，看了眼，又死死地攥在手心里。

他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给人温雅和煦的亲近模样，少有这般眼沉如深泉的动怒模样。

紫薇瞧着他眼角的红丝，下颚的紧绷，分明怒极却又极力隐忍的模样，下意识地攥了攥手指。

垂眸，沉默了两息后，跪坐在一边，轻声问：“主子，是否魏二娘子不愿？”

裴煜眉眼一抬，朝她看去，似是在问——你如何知晓？

紫薇笑了笑，道，“奴家是女子，自然也是知晓女子的心思。”

裴煜攥着帕子的手指微微松开，“如何说？”

他甚少对她露出这样随和自然的神色，紫薇一时看得有些出神，直到他又瞥过来，才再次垂眸，轻笑道，“女子之心，说不要，便是心里想要极了。”

第228章 飞蛾扑火

裴煜一愣，十分不解，“要便是要，不要便是不要。为何心中想要，口中却要那样……”他顿了顿，再次攥紧了帕子，“残忍。”

紫薇垂下的睫毛剧烈地颤了下。

掌心传来隐约的疼痛，面上却依旧笑得妩媚，“都道女子乃是水做的人儿。心思多软又可怜。口中说恨，其实也是缘于欢喜。怕你此时山盟海誓，转头朝三暮四。怕你眼下信誓旦旦，隔日便是镜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