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将一块肉放进土豆和胡萝卜中间,“他们是想吞了魏家军!”
魏昭眉头一拧。
蒋怀才面露震色,随即露出几分怒容,“他们俩家一个没有兵权靠裙带维系的门户,一个文官,要魏家军的兵权做甚!”
魏嫣看了他一眼,继而从盘子里又夹出一根豆角,道,“自然是给能助他们之人。”
魏昭已反应过来,“秦侯。”
蒋怀才眼睛一瞪,忽而道,“秦震和兵权甚重,可长公主却只让他在京中荣养,他心中一直不甘!不然不会一直不把西疆的虎符交上去了!他这是想吞了魏家军,让北疆无人镇守,好借机重新领兵?”
而前世里,秦侯便是这般得到了三军统帅的兵权。
魏嫣将那豆角一口吃掉,冷声道,“是,所以,我们绝不能让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响!”
魏昭若有所思,看向用力咬豆角的魏嫣,“这一局,你准备如何做?”
她又夹起土豆送到嘴里,道,“自然是先救母亲。”
放下筷子,看向对面二人,“再以赵元林之死,分离刑部与国公府,让他们不能再勾连。”她的眼里浮起明显的恨意,“等他们之间生了嫌隙和怀疑,自然就不能如先前这般心无妨碍地共谋了。世家之人,看着谦和宽卑,实则各个自大龌龊,疑心病重,我就是要用赵元林的命,叫赵如海与孙世哲结下势不两立、不共戴天之仇!”
分明一个二八年华都未到的小丫头,正是烂漫纯真的年纪,可是魏嫣眼底的狠厉的神色,口中恶毒的话语,都仿佛一个淬经无间的百苦之鬼,似乎下一刻就能露出她啖血瘆人的无常之面。
惊得魏昭心底暗暗惊骇。
可一抬眼,却见魏嫣又露出了个狡黠的笑容,“如此一来,便是我魏府从这涡旋中脱身的机会!”她朝对面两人挤了挤眼,“也能叫长公主看看,这些怕她收拢魏家迫不及待出手的世家,被我魏家收拾了!长公主痛快了,岂不更重视我魏家?”
“好!”
听得满心激动的蒋怀才一拍桌子,“嫣儿大才!如此用兵之诡,且出其不意!好好好!来,蒋叔与你共饮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