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间,陈家铭抱着陈夫人起来,瞟了眼躺在地上依旧吐着白沫已经如死人状的萧淑兰,对医生说:“把她救活,通知警察。”
“是——”一帮人都泣不成声。
陈家铭抱着胸口依旧cha着那把剪刀的陈夫人,走过众人中间,是径直走到了陈夫人平日里最爱的那个卧室里,把陈夫人放在她的c黄上,再把衣服给陈夫人盖上。
接着,他自己拉了把椅子坐在母亲的c黄边,看着陈夫人此刻闭着眼的样子,真像平常一样睡了的样子。
眼泪,不断的,不能控制地从他眼眶里落了下来。但是,他没有哭声,只是张开了嘴唇,对着已经永远睡着的陈夫人说:“这是何苦呢——”
何苦呢?
为了什么,要用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情愿抛弃自己的儿子自己一个人先走了。
他想不通。永远都想不通。
五脏六腑像是被手抓着,用刀撕裂着。
“妈,你——真狠心——”
钱这个万恶之源,在被人类创造出来之前,恐怕人类自己都是远远想不到这个东西,会成长为这么可怕的怪物,把人类都侵蚀了。
顾暖一晚上,自然都是睡不好觉的,总觉得要出些事情。
虽然,她提早打电话警告陈家铭了,但是,有些事情,哪怕再做堤防,恐怕都防不胜防。就像她离开顾笙的时候,哪里想到一别竟成永远。更别想到那天她睡觉的时候,她老公只是回自己家,都一样没有再回来。
到了清晨,不到五点,天都没有亮。
顾暖起来,只听见站在她门口,一样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的吴子聪在和谁说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