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墨心底澄澈。
若非有靳老爷子在,爷爷同外祖母不见得会放心将她留在燕韩,她同钱誉的婚事兴许不会如此顺利。
“苏墨……”
出神之际,又听靳老爷子唤她。
白苏墨抬眸,恰好见靳老爷子回身。
她自幼听不见声音,却比旁人更懂察言观色。
靳老爷子的神色中藏了鲜有的落寞。
白苏墨心中微怔。
靳老爷子转眸:“同外祖父去苑中走走?”
“好。”白苏墨莞尔。
各自取下挂在暖亭中的大麾的绒毛披风,靳老爷子撩起帘栊,祖孙两人相继出了暖亭。
暖亭内外俨然两翻天地。
暖亭里暖意缭绕,苑中,还透着倒春寒的凉意。
白苏墨不觉深吸了口气:“燕韩要比苍月京中凉上许多,起初还不太习惯,慢慢便好了。”
她惯来知晓如何打开话匣子,靳老爷子亦心知肚明。
“苏墨,你果真聪慧。”靳老爷子叹道。
白苏墨便也不隐藏,只是轻声问道:“外祖父可是要同苏墨说起钱誉的事?”
靳老爷子欣慰颔首。
白苏墨轻笑:“那苏墨洗耳恭听。”
靳老爷子亦跟着笑起来,片刻,好似回忆一般:“誉儿自幼时便极其聪慧,我虽不在身边,但时常听他母亲在信中提起。那几年燕韩同长风不算太平,我在誉儿出生之后见过他一面,再往后,便一直到了他四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