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张偃?”徐衡想了想,“哦,许多年在京中作赋得了陛下赏的那位?我母亲都知道他。”
“告诉你一件秘闻,可不能传出去。”田彬眨眨眼,低声道,“这位名士,除了好文墨,还好娈童。我听说他最喜欢十几岁的少年,让他们打扮成大人的样子,行事时还要穿得端端正正……”
徐衡听着面红耳赤,没等他说完就嚷起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说昨夜那人就是张偃的娈童?”
“哎呀你嚷什么?不是不是……”田彬连忙瞪他,还想再说,突然看到元煜瞥来的目光,两人立刻齐齐噤声。
“怎么不说了。”元煜似笑非笑。
田彬干笑一声,立刻调转话头:“殿下,那位中山王,不是说快病死了么,怎么突然要去春朝?”
元煜看他一眼:“不许人家病好了?”
徐衡有些不平道:“殿下你看看人家,香车卤簿,招摇过市,沿途供奉;殿下比他大多了,加起来就三人,风吹日晒还要自带干粮。”
“那也没有哪个王年纪轻轻就出征在外,手里管着几十万大军。”田彬道:“你倒是带着卤簿仪仗过来啊,再闯到驿馆里抓人,再把房子点了。”
“那也行,索性把中山王也灭了,朝廷肯定高兴……”
元煜听着这两人肆无忌惮地吹牛,没接话,将目光望向路边广袤的原野。
“如果你对庙堂无所求,就别再回来了。”几年前,舅父郭越意味深长地对他说,“你知道先帝为何将北境交给你。”
握着马鞭的手紧了紧,元煜的目光渐渐沉下,低叱一声,加快了行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