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露出这副模样,他还不想看见。
齐奕轻轻牵起了江煜的手腕,纤细白净, 与那间昏暗屋子里伏在他身侧的手腕一模一样,尽兴时用鞭子轻轻一缚,便要落下动人心魄的红痕。
那夜酒后的纠缠。
齐奕咬紧牙关,自我劝说一般重复着:“我保护你,还是我保护你, 无论你是什么样子都是我保护你。”小外门永远是那夜柔软的少年,不是眼前杀气腾然之人。
“哪怕我是走火入魔,走歪门邪道,摄取魔气之人?”轻纱被扫落了,江煜抽回手腕,无心瞒他,“难道师伯不想驱逐我离开?”
齐奕一愣:“你在说什么?麟血都是天生的,极为珍稀,什么叫做摄取魔气?”
江煜皱眉:“不是你亲口告诉我走歪门邪道,乱用邪术之人都会长麟血斑吗?”
齐奕凝视着他,陷入深深沉思,半晌,眉头舒展,轻咳两声掩饰尴尬,小声道:“那不都是吓唬你的……”作为青漓宗弟子队伍最为壮大的师尊,他唬过的人能绕漓阳峰三圈,实在忘了受害者中还有小外门。
“天生的?!”江煜哑然,那就更不对了,那个魔君费劲为他输入魔气又算什么……
在他失神之时,齐奕已是重新从地上捡起轻纱将他包裹了起来,赤鸣鞭紧紧去缠江煜的手腕。
荆棘条悬在乌火之上,被炙烤得噼啪乱响,连带着齐奕的神识都在承受着灼烧之痛,但他仍是不肯松手,强行咬牙道:“青漓宗外门弟子江煜走火入魔,齐宗主门下大弟子齐奕今代为管教收押,于我霁雨台内禁足,你可听清楚?”
“我不管你是仙是魔,今日我都要带你回去。”
“师伯,我已是这副模样,你还是快些驱逐我吧。”江煜有些无奈,再没有过多的表情,他的左手已经攥住了右手腕上的赤鸣鞭,乌火火苗再度腾起。
“回哪去?”
霎时傅怀肃袖中几柄暗箭似的笔尖飞射出来,避开江煜细白的肤肉,专夺赤鸣鞭细弱之处而去。赤鸣鞭本就是傅怀肃陪同齐奕一起炼就,何处脆弱,何处单薄,他最为清楚,本是好友无间秘密,此刻却成了互殴的秘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