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明抬眼望了望四处,郝春只牵了一匹马,宫门外平乐侯府一个仆从都无。戌末亥初,自然也不能惊动人去雇车轿。
陈景明踟蹰片刻。“侯爷只骑了一匹马?”
郝春瞪着他,像是在看一个傻子。“小爷我难道长得像个赶马的?没事儿我遛着一群马来宫门口作甚?”
陈景明便挑起两道长眉,冷玉般的脸微红。
郝春上下瞅着他,再回头看看自家牵的玉华骢,似乎难得明白了一回,慨然道:“没事儿,小爷我载你回去。反正你全身上下也没几两肉!”
……嘶!
陈景明刚明朗一瞬的心情又阴郁了。他冷着脸,轻哼了一声,道:“下官虽然不似侯爷自小习练武艺,但勉强也算得身康体健,侯爷这句话什么意思?”
“就这么个意思!”郝春呲牙笑,眼神上下扫视陈景明,浑似当他是个光着的,嘴里话愈发下流。“上来吧!小爷我虽谈不上阅尽千帆,但多少还是见过几个男人的,就你这小胳膊小腿,啧,搁西域沙漠里头,沙尘暴一来,你丫就飘到敌人帅帐里头去了。”
痞里痞气,一股子兵匪味。
陈景明再次皱眉,刚想反驳几句,架不住郝春一直催他。
“快点上马啊!你和小爷我还害什么臊?再说了,就你那几两肉,小爷我说你还不服气。等成婚那天,揭盖头那杆秤小爷我给你留着,夜里咱称称,嗯?”
“你……”陈景明气结,脸皮涨的通红,那双点漆眸却愈发亮的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