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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郝春的笑声回旋于空荡荡的雪地。雪原苍莽,笑声沿着蒲类海低低擦过水面,惊飞了一群大雁。

陈景明霍然惊醒,坐起身,被褥堆在床脚,他身上这件棉袍却湿了。门窗紧闭的室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麝香,不必欢喜丸,原来他也能有欲。

下午饮茶时姬央后头那半句没说完的话,此刻也在幽幽暗室内凸显分明。

那时姬央只说八皇子秦阆不曾惑他,却没说后头的。后头那半句,原来是——不用欢喜丸。只因,我欢喜他。

陈景明垂下眼,盯着身下不可言述的状况,良久,冷冷地勾唇笑了一声。

不过是个梦,他却看明白了他自家的心。

梦里,一切都脉络贯通了。

那位平乐侯爷撩拨了他,随后拍拍屁股一走了之,音讯全无。就连他辗转托人送入侯府的口讯,郝春也不曾回复。

撩了他就想走?呵!

陈景明猛然双手攥成拳,苍白俊脸上满是阴冷笑意。两片薄唇微张,在寒冷冬日呵出口白气。他现在可不想吃卤牛肉了,他想吃的是那位平乐侯。

西域战事胶着,平乐侯爷郝春不知何年月才能归长安。不过无妨!他这几年便能应试入朝,待到了朝堂之上,郝春总归要递折子回京索要钱粮马匹。当今朝政都归于御史台一审,到时候……他只需混入御史台,还愁没机会逮住这个平乐侯?

至于姬央所说的走赤舄堂举荐,陈景明原本心动过,现在想,倘若真的是要生擒那位平乐侯,他必不能走姬家的门路。姬家为朝廷不喜,倘或今科中了,却被外放离京,岂不是反而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