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稀月花中庭,探得兰竹秀比君,却也比不过平平淡淡的一句话。

他不敢轻易点头应下少年。心里有种预感,如果答应和他走,自己就算身穿金甲所向披靡,也定在此人面前,溃不成军。

“我不强求,只问最后一次,和我走吗?”

男人还在考虑,他不算残忍冷酷,可战场无情,仁慈温柔不能用来保命,逐渐他变得铁石心肠。可若是待在这么个温润如水的少年郎身边,怕是自己的心,会渐渐变得柔软。

可内心深处,却贪恋这一点柔弱。他是不敌,大败告之,终究点了头。

易梓骞见他同意,也是一笑。

他方才见这奴隶样貌,的确是被吓了一跳,只不过不露声色,压住了那份惊讶。

这人样貌烧毁的太过严重,右半边脸烧伤惨重,几乎是烂皮烂肉,只有左半边脸能看,不禁回想起从前的一位朋友,脸上也是烧伤,从前那么开朗的人,再也不敢出门,在家里连窗帘都不敢拉开。

尽管家人百般劝解照料,可他依然没想通,最终走上了绝路,割腕自杀了。

现代人把容貌有缺损的人,当成异类,更别谈古代了。

最后,易梓骞以双倍的价格,向李铁匠买下了这个奴隶。

李铁匠拿着易梓骞给他的钱,喜不自禁,赶走了一个麻烦货,还能用这钱买两个,用着称心如意的奴隶。

院外淳儿忧心忡忡,揪着手帕,怕血雾沾染她家郎君病体,见他终于出来了,赶紧迎了上来,却见易梓骞身后还带着一个衣衫褴褛,踉跄之人,犹豫道:“郎君,您这是,把那耀国奴隶买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