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孩子天资聪慧得很,像你吧?”
“她比我机敏许多,不像我,吃了那么多亏才知道学乖。”
萧伯庸笑。江雨生看到他眼角的皱纹和鬓角的白发,心里一阵澎湃,感叹时光匆匆,十年只不过一个弹指。当年这个人也是那么高大矫健,光是一个背影就可以看出风度翩翩,目光敏锐令心虚的人心惊胆战。瘦弱的少年在他怀里像个孩子寻着了守护的羽翼。
萧伯庸问:“想什么呢?”
“名将白头。”
“我不是什么名将。”
江雨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淡淡道:“人各有自己的生存方式。”
“你这样教育你外甥女的?”
“不。我的孩子若敢作奸犯科,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萧伯庸呵呵笑。有些疲惫。
江雨生站了起来,“我改日再来看你,你好好休息。下次给你送花来。”
萧伯庸注视他走出去。
他忽然想到,多年前,自己也是这么注视那个少年头也不回地走出去,奔向他的幸福生活。江雨生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人,他懂得趁着机会来临紧抓不放手。他照顾他那段日子,不过是帮助他走过一个过度期。
所以他对他一直很放心,他懂得如何照顾自己。
江雨生走出病房。有人喊住他。
萧枫走过来,说:“江先生,谢谢你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