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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只有工作能让她忘了这些,她从未和任何人提起过。因为她觉得大家不太会信现在居然还有重男轻女的家庭。

而且一心只想着儿子的人,竟然是一位母亲。

她抱怨了,又有多少人会认为她是在矫揉造作无病呻吟呢?或许谩骂要比安慰更多一点。

什么都不说,是她这么些年来一直的生活方式。

“你那手怎么回事儿?”

下午,向喻秋跟师傅吃完饭,丝毫不带留恋地回了家。

刚准备带椰奶去挂水,就看到了郝书尧手指上粘着俩创可贴,这个发现可堪比在农田挖到恐龙化石。

“我把杯子摔碎了,应该是清理玻璃渣的时候弄伤的。”

“哎?玻璃渣?我看看?”向喻秋把郝书尧拉过来,在她伤口周围轻按了一下,“是不是有刺扎的感觉?”

“嗯,好像有。”书尧倒吸一口气,点点头。

“啊呀,笨呀,你玻璃渣刺在肉里了,这样包着不利于伤口愈合,万一发炎呢?”

“没事吧……”

“什么没事,我看你就是小鬼没见过大馒头,见得太少!”

向喻秋又换回了拖鞋,拉着郝书尧往沙发上一坐,从抽屉里拿出急救箱,揭开那两张没用的创可贴给她清理残余的玻璃渣。

向喻秋动作很轻,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物品一样,捏着她纤细的手指,镊子夹着沾过酒精的棉花团在伤口擦洗着,之后用另一柄镊子挑着碎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