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害怕。
但这样的害怕并没有全然战胜性格中与生俱来的、对女孩子的天然好感。
方才被赎身而跟着桑岛慈悟郎回来的少年在师父讶异的目光中冲了出去,他抓起一入日向的手,语气迫切:“师姐——师姐是叫日向对吧——请问师姐——”
话音未落,一入日向的脸上便扬起扭曲的笑容,她将腰间的木刀攥在手中,狠狠地敲打在我妻善逸的头顶。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说,“但是我不想回答你任何问题。”
桑岛慈悟郎沉默地看着理论上是自己现阶段留在身边的排行最大的弟子。一入日向的刀法已经学得很好了,没有直接用刀法对付我妻善逸可能是这位师姐最后的慈悲。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一入日向对人心的洞察力就敏锐到不可思议境地,哪怕我妻善逸的话还没说完,她也知道这位新来的小师弟的发言一定会踩在自己的底线上,所以干脆先动手了。
我妻善逸哭哭啼啼地抱着头蹲在厨房门口,一入日向则毫无同情心地从他身边走过去,她没有握刀的左手还提着刚从地里挖来的萝卜。
小师弟见缝插针地用略微抬起头,似乎想要偷窥路过身边的师姐的裙底。
而察觉到对方举动的少女毫不犹豫地微笑着再次用刀狠狠地打在对方的脑袋上:“敢看不该看的东西,小心我把你的眼睛珠子挖出来给师父泡酒!”
我妻善逸终于感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深层的恐惧。他害怕自己的小动作会引来另一顿毒打,只得可怜兮兮地蹲着,连那真假掺半的哭声都被迫停止了。
桑岛慈悟郎低头看着自己的小徒弟,没有开口说话。
弟子之间的关系,做师父的不好插手。